她是年轻时漂亮大方的女护士,是生病后面目扭曲的“最丑女人”,也是马戏团里最叫座的“明星”,可她更是呕心沥血抚养四个孩子的单亲妈妈。
试问,这世间的女子有谁不爱美呢?又会有谁情愿像个动物一样供人观赏再被狠狠践踏呢?可是当厄运来临,当年幼的孩子嗷嗷待哺,这个可怜的女人只能放下尊严去迎接生命的挑战。
漂亮护士突遭怪病 幸福生活彻底打破她叫玛丽,1874年出生于伦敦的一个大家庭,父母都是工薪阶层,一共生育了八个孩子,家庭条件实在不算好。
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玛丽的性格却十分开朗,成年后的她还成为了一名护士。
不久后玛丽找到了另一半,对方虽然是小菜贩,可对她很好,两人婚后便接连生下了四个孩子,一家人生活得平静又幸福。
可谁又能想到厄运正在悄悄降临。
不知道从哪一天起,玛丽发觉身体开始有异样的变化,她的手脚一点点变大,鼻子和下巴也慢慢变形。
一段时间以后,曾经漂亮的玛丽像是变了个人。
其实玛丽是得了一种叫“肢端肥大症”的病,按照现在的医疗水平,是可以及时发现并控制住的,可是那是二十世纪初,即便是身为护士的玛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除了身体和脸部的畸形,玛丽还要忍受剧烈头痛的折磨,以及逐渐衰退的视力。
这样的身体状况明显已经无法让玛丽继续工作,于是她辞掉了护士的工作在家养病。
幸好玛丽的丈夫并没有因此心生嫌弃,他更加卖力工作来支撑这个家,然而命运的打击却没有放过这家人。
几年后,丈夫因病去世了,玛丽和孩子们失去了经济来源。
相貌丑陋四处碰壁 绝境之下迎来转机眼看着一家人快要生活不下去了,玛丽只得拖着病弱的身躯四处找工作,然而因为她如今怪异的长相,她不仅在面试中屡次碰壁,甚至还被许多人用鄙夷、嘲笑的眼光打量。
玛丽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中,她用尽一切办法想让孩子们吃饱穿暖,让他们接受教育,可是现在的她是多么的无力。
就在她绝望之际,报纸上的一则招聘广告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则广告上赫然的几个大字刺痛了她的眼睛:“寻找最丑的女人”,说的不正是她吗?是的,这场怪病令她面目全非异常丑陋,谁能相信几年前她还是那样漂亮的女孩呢。
玛丽陷入了挣扎,即便如今已经是这副模样,可她始终是个女人啊,要承认自己是最丑陋的,那是多么违背人性的行为啊!可是,广告上表明面试成功便会得到丰厚的报酬。
挣扎过后,玛丽还是选择抓住这个机会,于是她按照报纸上的要求将自己的照片寄到了招聘的马戏团,然后等待结果。
马戏团收到了玛丽的照片,经纪人看到后非常兴奋,接连收到那么多张照片,可唯有这张让他眼前一亮,他认定玛丽就是马戏团需要的新成员。
于是,玛丽得到了这个机会,她却不知该是喜还是悲。
马戏团给出了非常优厚的待遇,不仅每周有十镑的固定工资,她还可以从印有她形象的明信片出售金额中分成。
然而,她需要做的就是服从安排参与演出,至于演出也并不是参与杂耍这样的普通表演,而是穿上滑稽的服装,将她畸形的四肢和脸庞展示给观众看,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被人围观。
这样的演出明显剥除了作为人的尊严与人格,换而言之,玛丽如果接受了这份工作,那就意味着要把自己当成动物,去接受看客的所有眼光与侮辱。
最终,玛丽接受了,她没有任何选择,为了能活下去,为了让孩子们有尊严地生活,她抛弃了自己的尊严,彻底成为了一件商品。
四处巡演一炮而红 日进斗金半生无忧玛丽加入了马戏团,随着他们来到了美国。
她穿上了那些特制的服装,使她的丑陋怪异之处更加被放大,她和其他的“怪胎”站在一起被展示,接受着观众的嘲笑与辱骂。
仅第一场秀,玛丽便一炮而红了。
畸形秀兴起于十九到二十世纪的美国,玛丽刚好赶上这股潮流的狂热期,她打败了一众怪胎明星,登上了美国的报纸封面,标题无一例外都是“世界上最丑的女人”。
玛丽麻木地参加着一场又一场演出,迎接着一批批慕名而来的观众,她早已习惯了聚光灯,也习惯了那些如潮水般的恶意。
她卖力地兜售着一打打印着她形象的明信片,孩子们就是她的动力。
因为太受欢迎,玛丽还被有名的马戏团请去表演,也就是在这样的热度下,玛丽在两年间赚到了约两万英镑,那是一笔巨款,足以支付孩子们的所有费用,以及日后的生活。
1927年,一位医生给时代周刊写了信,在信中他批判了对畸形秀的不满,他认为病人不应该因为自身的异常之处被取笑,其中又特别提到了玛丽。
医生说,玛丽原先也是一位漂亮年轻的女士,只是因为生病才成了那个样子,然而病人却被如此对待,被报纸称为“最丑的女人”,这实在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
然而,这样的声音注定会被娱乐至死的浪潮淹没,畸形秀依然在四处上演,那些人们眼中的怪胎过着像动物一样的生活,逐渐变得麻木。
玛丽赚到了钱,可她也失去了曾经鲜活的灵魂,在那样将自己的人格剥去过以后,她再也没有办法做回原来的自己了。
这位可怜的母亲让孩子们过上了像样的生活,她却染上了酗酒的毛病,只有在沉醉时,她才能获得一丝心灵上的解脱。
直到五十九岁生日的前夕,玛丽离开了这个世界,孩子们遵从她的遗愿,将她带回了故乡埋葬。
玛丽是不幸的,也是伟大的。
从天而降的厄运带走了她的幸福,而马戏团为她带来生机的同时,也彻底带走了她灵魂里的鲜活,唯有她的孩子,还能带来一丝慰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