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的故事

时间:2023-09-06 17:47:12编辑:奇事君

贾迎春是中国古典小说《红楼梦》中的人物,金陵十二钗之一,荣国府贾赦与妾室所生的女儿,贾琏同父异母的妹妹,贾宝玉的堂姐。

迎春老实无能,懦弱怕事,有“二木头”的诨名。她不但作诗猜谜不如姐妹们,在处世为人上,也只知退让,任人欺侮,即使是她的攒珠累丝金凤首饰被下人拿去赌钱,她也不追究。绣橘、探春、平儿设法要替她追回并惩处下人,她却说:“宁可没有了,又何必生气。”后来,父亲贾赦欠了孙家五千两银子,还不出,便把她嫁给孙家,用自己的女儿向孙家抵债。出嫁后不久,她就被孙绍祖虐待致死,落得一个悲剧的下场。

在《红楼梦》中,大观园东部有一个庭院,西侧临水,东部靠山,院内西部建筑是紫菱洲,北房正厅,即缀锦楼。此处是《红楼梦》中贾迎春的住所,与藕香榭隔水而望。在海棠诗社中,迎春的号为“菱洲”、惜春的号“藕榭”,便由此而来。缀锦楼与缀锦阁重名。第40回贾母在缀锦阁设宴吃酒,让戏班在藕香榭奏乐、演唱,乐声穿花度水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迎春是贾府中的二小姐,或称二姑娘,第三回《贾雨村夤缘复旧职 林黛玉别父进京都》中与探春、惜春同时出场。书中描写她“肌肤微丰,合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可见她是一个美丽的女子。但天性懦弱,更乏才情,对周围的一切,不闻不问,木然处之。

从小厮兴儿口中可以得知贾府上下暗地里都说她是二木头,戳一针也不知诶呦一声。

贾府里的小姐们都有一个专长,贾府四春相对应琴棋书画,而迎春善棋,从丫鬟司棋名中可以得知。但是若在吟诗作对猜谜上,她则是资质平庸。在处世为人上,她也只知退让,任人欺侮。她的攒珠累丝金凤首饰被下人拿去赌钱,她不追究,探春设法要替她追回,她却说:“宁可没有了,又何必生气。”

抄检大观园时,迎春的丫头司棋因与其表弟潘又安秘密往来,自主婚约,被抄出“罪证”,被驱逐出大观园。司棋百般央求迎春援救,而迎春则少见的坚持自己的立场。

原文:迎春含泪道:“我知道你干了什么大不是,我还十分说情留下,岂不连我也完了。你瞧入画也是几年的人,怎么说去就去了。自然不止你两个,想这园里凡大的都要去呢。依我说,将来终有一散,不如你各人去罢。”

她对司棋的离去感到伤心,但是很清楚的认识到司棋犯下的大错,不光不能求情,更是知道求也无用。因司棋犯的是有损妇德之大罪,与表弟潘又安在大观园中私通,并被鸳鸯撞见。一句终有一散,也充分显示了她为人悲观随波逐流的心态。

她父亲贾赦欠了孙家五千两银子还不出,就把她嫁给所谓的“世交之孙”孙绍祖,实际上就是拿她抵债。此人系大同府人氏,祖上军官出身,现袭指挥之职,绰号“中山狼”,是个骄奢淫逸、作践妇女的虐待狂,家里的人几乎淫遍,若是个精明强干如王熙凤、贾探春的女子只怕还好,但是像迎春那般怯懦软弱的女子,如何受得了孙绍祖的折磨?可怜这个金闺小姐在他的拳打脚踢折磨虐待之下仅一年时间就一命呜呼了。

迎春的婚姻悲剧有多个原因:一则,她从小死了娘,她父母贾赦和邢夫人对她毫不怜惜;二则,由于家庭矛盾导致祖母贾母和叔父贾政对她的婚事无从插手干预,虽劝阻这门亲事,但“大老爷执意不听”,谁也没有办法,因为儿女的婚事决定于父母;三则,迎春本人的懦弱可欺,能够维护她的丫鬟司棋也不能跟随身边,最终被孙绍祖揉搓而死,可谓“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在大观园女儿国中,迎春是成为封建包办婚姻的牺牲品的一个代表。作者通过她的不幸结局,揭露和控诉了这种婚姻制度的罪恶。迎春的婚姻悲剧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贾府的每况愈下。

故事鉴赏不问累金凤

第73回写贾母听说园中有人斗牌赌博,十分震怒,痛斥之后,责令对为首的几个人“每人四十大板,撵出,总不许再入。”这其中之一恰恰是迎春的乳母。乳母有此丑行,受此惩处,对迎春来说,是很丢人的事儿。因此,“黛玉、宝钗、探春等见迎春乳母如此,也是物伤其类的意思,遂都起身笑向贾母讨情”,而贾母则断然回绝:“你们不知。大约这些奶子们,一个个仗着奶过哥儿姐儿,原比别人有些体面,她们就生事,比别人更可恶,专管调唆主子护短偏向……你们别管,我自有道理。”

乳母获罪,迎春自然“心中不自在”,而当邢夫人责备她“你也不说说她(指乳母)”时,迎春听了半晌回答说:“我说她两次,她不听也无法。况且她是妈妈,只有她说我的,没有我说她的。”可见迎春之懦弱,就连一个奶母也敢欺负到头上。邢夫人离开后,迎春身边的丫鬟绣桔,一片好心,乘机向迎春提出了攒珠累金凤被盗的事。

迎春心中明知乳母偷了累金凤,但就是想“息事宁人”。绣橘实在忍无可忍,提出要到“二奶奶(指凤姐)房里将此事回了她”。紧接着,迎春乳母的儿媳出场,她见绣橘要去回凤姐,于是反攻为守:既承认了累金凤是她婆婆所偷,但又表示可以赎回来,条件是姑娘必须到老太太那儿去求情,放出她婆婆。而迎春立刻拒绝说:“好嫂子,你趁早打了这个妄想,要等我去说情儿,等到明年也不中用的。方才连宝姐姐林妹妹大伙儿说情,老太太还不依,何况是我一个人,我自己愧还愧不来,反去讨臊去。”

而聪明的绣橘,一针见血地指出:“赎金凤是一件事,说情是一件事,别绞在一起说。难道姑娘不去说情,你就不赎了不成?嫂子且取了金凤来再说。”聪明伶俐的丫鬟,更反衬出小姐的懦弱和糊涂。乳母的儿媳见迎春已无通融,而绣橘又揭了她要挟迎春的底,恼羞成怒,大放厥词,居然说迎春占了她们的便宜,花了她们的银子而且还把邢夫人牵扯进来。绣橘大怒,要与乳母之媳“算算账”。这时的迎春,又立刻制止说:“罢,罢,罢,你不能拿了金凤来,不要牵三扯四乱嚷。我也不要那金凤了,便是太太们问时,我说丢了,也妨碍不着你什么的,出去歇息歇息倒好。”

绣橘听了这话,真是“又急又气”,“气”的是,小姐如此软弱不辨是非,任凭恶人为非作歹,“急”的是自己是小姐身边的丫鬟,累金凤被盗,是有责任的。但是作为丫鬟,亦只能泣诉而已。这时,迎春的大丫头病中的司棋,也勉强挣扎着过来帮绣橘责问乳母之儿媳。然而,就在这激烈争执的时刻,这位迎春小姐,居然“自拿了一本《太上感应篇》来看”!

抄检大观园

累金凤风波刚刚在平儿的主持下处理得当,接着又出现了“抄检大观园”的闹剧。抄检大观园是陆续在七处进行的,最后一处就是迎春的住处。而恰恰是在这里,搜出了迎春的大丫头司棋的“罪证”,那个绣春囊正是司棋与其恋人、表弟潘又安的私物。于是抄检告一段落。

忙过了中秋节之后,王夫人始来处理抄检中的事情,首当其冲,自然是司棋被赶出去。司棋毕竟是迎春多年的丫鬟,迎春确有“不舍之意”、“难舍之情”,司棋“也曾求了迎春,实指望迎春能死保赦下的”,而迎春,一则“语言迟慢,耳软心活,不能做主”,二则“事关风化,无可如何”,终于不发一言,眼看着司棋被带走了。司棋临别时哭道:“姑娘好狠心,哄了我这两日,如今怎么连一句话也没有?”说迎春“好狠心”,也许略显过分,但为别人之事,无论善恶,始终一言不发,确是事实!作为贾府的一位千金小姐,何以是这样的一种人生态度?也许除了天性懦弱之外,庶出的身世,没有父母的关爱,处境的险恶,周围强者如林,也是促使她选择了这样的人生态度的原因吧。除此之外,她又能用什么态度来反驳这个不幸的家庭对她的不公呢?

迎春之死

迎春的命运和处境是悲惨的。父亲贾赦一味好色贪财,母亲邢夫人性格怪僻,生母早亡。她的婚姻大事,也就由其父贾赦独断敲定,许给了所谓的世交之孙名孙绍祖者。随从迎春的奶娘回贾府请安时,“说起孙绍祖甚属不端,姑娘唯有背地里淌眼抹泪的,只要接了来家散诞两日。”接回家来以后,迎春“哭哭啼啼在王夫人房中诉委曲,说孙绍祖一味好色,好赌酗酒……”说得王夫人及众姊妹无不落泪。她心中想念着姐妹们,挂念着大观园紫菱洲昔日的住房……住了三五日,孙家已派人来接,“只得勉强忍情做辞了”。

判词和曲子都预示了迎春婚后在孙绍祖的作践下,受尽折磨,时仅一载,即悲惨死去。后四十回所写亦大抵如此,在贾母生病,且“日重一日,延医调治不效”的情况下,迎春重病的消息传到了贾府,贾母闻说,悲伤不已。不多时,“外头的人已传进来说:‘二姑奶奶死了。’”因为正值贾母病笃,贾家的人都不便离开,故迎春之后事,“竟容孙家草草完结”(第109回)。这个“温柔沉默,望之可亲”的美丽而懦弱的小姐,就此走完了自己的短暂的一生。迎春也是“金陵十二钗”中唯一一个在夫君的凌虐中暴命的,加重了迎春“薄命”的悲剧意义。

太上感应篇

第73回懦小姐不问累金凤,底下那起婆子媳妇丫头明里暗里欺负哄骗,迎春竟无招架之力。甚至当绣桔和司棋帮她周全时,她却“自拿了一本《太上感应篇》去看”。

迎春被人欺负主要由于她生性懦弱,与出身无关。同回就写跟她出身一样的探春来为她撑腰。可叹迎春竟然对此无动于衷,“当下迎春只和宝钗看《太上感应篇》故事,究竟连探春之语亦不曾闻得”,黛玉打趣她“虎狼屯于阶陛尚谈因果”。迎春与探春出身相似,性格却大相径庭,一个懦弱,一个刚强,形成鲜明对比,部分反映了性格决定命运。(贾政和贾赦虽同为贵族老爷,但二者为人处世还是很有差别的,读者不可不察)

迎春懦弱,带累岫烟也跟着受气:“二姐姐也是个老实人,也不大留心……她那些嬷嬷丫头,哪一个是省事的?哪一个是嘴里不尖的?”(57回)

迎春婚后备受孙狼作践。判词云“一载赴黄粱”,意指婚后一年就被孙狼折磨死了。应在109回还孽债迎女返真元,“可怜一位如花似月之女,结褵年余,不料被孙家揉搓,以致身亡,又值贾母病笃,众人不便离开,竟容孙家草草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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