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儿电影的什么是酷儿电影
我们至少可以从五个方面来回答“什么是酷儿电影”这个问题。也许最为明显的一条就是,一部电影如果它讲述的主人公是酷儿的话,那它就可以被认定为是酷儿电影。近些年来,越来越多的电影时不时地会以酷儿的形象作为配角,甚至担纲主角。1960年代以前,绝大多数在美国制作的电影很少确认酷儿人群的存在——无论是他们是男同性恋者,女同性恋者,双性恋者,或者转性人。好莱坞的制片法典(一种自我审查的机制,从1934年到1960年代中期一直掌控规范着好莱坞电影的内容)积极地对一切被称之为“性变态”(sex perversion)的表达再现实施禁止。任何类型的怪异“异性恋”性行为也遭到禁止——好莱坞的制片法典明确要求好莱坞的电影把已婚的,为着生殖的异性恋性行为作为唯一合法的性行为来表现。然而,正如本书接下来的部分将要充分讨论的,古典好莱坞时期的电影人有时候会找到一种委婉曲折的方法来表现那些可以是怪异酷儿的人物。这样一种塑造的手法有时被称之为“含蓄的同性恋”(connotative homosexuality),其中的某个人物,可以通过微妙的特殊习惯,着装打扮或者是说话方式来暗示这种怪异酷儿性。通常,这样的做法意味着让一个男性角色明显表现出娇贵柔弱,或者是按照阳刚雄性的方式来再现一位女性角色。这样的一些角色经常可以被制片法典的审查所忽略,只有在有同感的观众当中(以及幕后的制作人员)才会把这样的人物看成是同性恋者。今天,这些人物因为自身潜在的同性恋意味以及同传统社会性别身份的差异性,而能够得以描述成怪异酷儿。但是,是不是只要出现了这种酷儿的人物,就可以说这部电影是酷儿电影了呢?有些电影只是把一些俗套化的酷儿角色用作同性恋恐惧症者谈资的笑柄,大多数的批评家和电影观众不大把这类电影归为一部酷儿电影。可以这么说,一部酷儿电影必须是既包含了酷儿的角色,同时也是以积极有所作为的方式来处理酷儿的问题——所排斥的是与之对立的以否定贬损或者利用剥削的方式。第二种界定酷儿电影的途径可以运用作者论的方式:一部电影可以因为剧作者、导演、制片人是酷儿,或者主演是女同性恋者,男同性恋者,或者其它属于酷儿范畴的演员主演,而被视作是酷儿电影。(7)像芭芭拉·汉默尔这样一位女同性恋者兼女性主义者的作品,以及1990年代被称之为“新酷儿电影”的作品就是最好的例子,这些电影的作者对自我的欲望身份的认定都是女同性恋者,男同性恋者或者酷儿。通常,这样的电影角色,以及参演的演员也会是男女同性恋者或者酷儿——但是在经典好莱坞时期,由男同性恋导演,比如詹姆士·威尔,乔治·顾柯,以及多萝茜·阿兹勒制作的电影,又该如何归类呢?很多他们的电影(因为他们不能)没有包含明显的同性恋角色或者涉及相关话题。再举一个当代更新的例子,最近以来的好莱坞科幻大片——很明确地去除了同性恋角色但是制作人(一级主演)是同性恋者——能否被认作酷儿电影?在很多情况下,酷儿的电影人能够而且的确在他们的作品中注入了某种酷儿的意味,即使没有明显的男同性恋者,女同性恋者以及相关的话题出现。但我们可以说,这样一部由酷儿电影人拍摄的原以为是“异性恋”的电影,也可以被认为是酷儿电影。由此可以导入第三种界定酷儿电影的方法,其依据的中心是观众学。根据这样一种模式,被女同性恋、男同性恋或者另外种类的怪异酷儿观众看出别样意味的电影也可以归之为酷儿电影。换句话说,无论什么样的电影都可能是潜在的酷儿电影,只要是从一种酷儿的视点处出发来看待——也就是说,从酷儿的视野出发挑战了主流意识当中有关社会性别和生理性别的看法。在很多情况下,女同性恋者,男同性恋者以及其他的酷儿们,他们感受并认知一部电影的方式是有别于异性恋者的观众的。过去在历史上,有一整套读解好莱坞电影“格格不入”的方式,被称之为“坎普”(camp),该方法是从20世纪早期的同性恋文化当中发展演绎出来的,其实质就是把异性恋的电影很明显地酷儿化了。最近的一个例子就是《壮志凌云》(Top Gun,1986),这是一部精力充沛的军事题材的动作片,影片当中的英雄人物完全是异性恋者,但是因为该片的不断出现的强壮健美的男人,耐人寻味的语言游戏,以及密切的同性社交团队及其关系,而成为一部时髦的酷儿电影。(在电影《与我同眠》[Sleep with Me,1994]当中,一个由昆汀·塔伦蒂诺饰演的角色以细微的细节描述了《壮志凌云》为什么,而且又是如何变成了一部真正是关于一个男人与自己的同性恋欲望进行抗争的故事的。)《壮志凌云》(Top Gun,1986)——如同另外一部酷儿们特别喜欢的电影《绿野仙踪》(The Wizard of Oz,1939)——对大多数电影观众来说不是什么酷儿电影,但是根据前面谈及的观众观看学因素的考虑,它可以是一部酷儿电影。正如酷儿电影理论家克莱尔·华特林争辩过的,一旦有女同性恋观众的参与观看,电影“就被个体(或者在某种情况下集体的)观众赋予了女同性恋者的趣味,这种情况好的一方面就是,在现实生活中,观众当中有多少女同性恋者的参与观看,对电影的读解就会产生多少女同性恋者的理解(由此电影就成为了女同性恋电影)。”(8)第四种判定酷儿电影的方式,一定程度上可以结合某些特定的电影样式或者说电影类型,由此可以被认定是酷儿电影。举例说,恐怖电影,经常描述荒诞怪异的性欲,这些可以被认定属于酷儿范畴。(9)科幻电影和幻想类的影片同样呈现出新的身份和欲望的变种(而且相比较恐怖电影,经常是从中立或者积极正面的角度)。好莱坞的音乐歌舞片也可能被划归为酷儿形式。虽然音乐歌舞片的故事通常是坚持人物的异性恋欲望,但是它们(就像恐怖片盒科幻片一样)创造了一个超越真实的世界,在这样的电影世界里,几乎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10)动画片(从传统的手工绘制到今天的电脑合成)同样也将置于酷儿理论的考察范围,因为它搅动了真实与虚构,把欲望和身份看成是一种流动变化的状态,并且还可能想象出奇妙的空间。在这样的世界里,外形的调整、性别的变化和其它事情一样都可以是似是而非的东西。(11)这样一来,如果人们意识到好莱坞的电影生产是美国(异性恋中心主义者)电影制作的主导模式,那么就可能产生某种认知,那就是先锋派、欧纪录片或者其他形式的独立制片有可能被认定为具有酷儿性。这样的电影往往比正儿八经的好莱坞电影更多去表现酷儿的主人公或者相关话题,而且这些影片的结构以及形式经常会针对好莱坞的叙事,以及其中执意只关注异性恋的浪漫感情而进行批判,最后,第五种方式可以在经历并感受电影的行为中——也就是观看电影并且与角色产生认同的精神过程——有可能被认为具有酷儿性。(12)在绝大多数的好莱坞电影里,观众被激励导向于认同中心人物(有的时候是通过中心人物的视点去看)。这些剧中的主要人物都是传统意义上的异性恋白种男人,但是他们本该可以是女人,有色人种或者酷儿们。这是叙事电影最有力量(也是最有快感)的地方之一—这使得电影观众可以通过别人的眼光来经历并感受这个世界,这种任意参与身份认同的游戏非常相似于电影空间制造出来的那种角色认同游戏,这也是诸如(The SIMS)电脑游戏最让人着迷的地方。在这个游戏当中,任何个体都可以根据自己的选择来扮演任何社会身份,种族或者生理性别的人。华特林再一次说明了“作为认同于酷儿身份和欲望的电影观众,我们在什么是合适的目标选择上是不会限制自己的身份和欲望。我们的欲望宁愿放置在电影所营造的幻想空间里自由驰骋。”(13)这就是等于说,这种身份认同的酷儿游戏也正好从某个方面说明了为什么明显的男女同性恋角色不会经常出现在主流好莱坞电影里:许多的异性恋观众仍然抗拒从一个酷儿的视角来看待这个世界。用心理学的术语来说,这种认同酷儿角色的行为可能会威胁到一个人对自己社会性别和生理性别的认知。同样的道理,我们知道很多男人发现自己很难认同于女性角色。参与观看一部“特女人的电影”(chick flick)或者是一部酷儿电影,这无形中就会形成某种威胁,由此侵害到一些男人自我认同的雄性阳刚气质:流露出了对这类电影的兴趣无疑是对他们自我设定的父权制下面男性权威的挑战。所有这些界定酷儿电影的方法往往又是相互重叠并且彼此融合交织在一起的。酷儿电影人所拍摄的电影可以有也可以没有酷儿的内容,或者是用或者是不用酷儿的类型。有些1930年代拍摄的最为怪异的酷儿恐怖电影今天被认为是有同性恋成分的。而看上去最像是异性恋的电影也可能变成一部酷儿的精典作品。自我认定是异性恋的人可以而且也的确拍摄出了酷儿电影,而且随着酷儿理论的概念与观念同主流文化的相互渗透,彼此影响,他们制作的这样的电影在不断增长。举例说,《鸟笼》(Birdcage,1996)的剧作和导演分别是一位异性恋的男人和女人(迈克·尼科尔斯和伊莱恩·梅),而且参演的明星大多都是异性恋男人(罗宾·威廉姆斯,吉恩·哈克曼和汉克·阿泽里亚)。(内森·莱恩是一位男同性恋演员,他扮演了其中一个主要人物,直到影片发行的时间了,他一直对自己的同性恋身份秘而不宣。)尽管如此,很多人因为《鸟笼》这部电影的主题——装扮成女性的男演员和一对同性恋爱人,而把它看作是一部酷儿电影(或者至少是一部同性恋电影)。然而,正当《鸟笼》这部电影大受观众欢迎的时候,有人发现它是俗套化表现,一些批评家正是因为影片这方面的显著特点而指责它缺少真正的男同性恋(或者说酷儿)作为作者身份的直接参与。当异性恋的电影人企图表现酷儿的生活以及酷儿的话题时,很多的酷儿观众对此保持警惕,这其中的缘由正是本书反复强调指出的——差不多百多年来,异性恋的电影人在好莱坞做这样的工作实在是差劲。
谁能推荐几部好看的电影?各个国家都行
泰国的《yes or no》,《暹罗之恋》,《初三大四我爱你》《荷尔蒙》…… 欧美的《黑天鹅》《小姐很白》《人骨拼图》《初恋50次》《加勒比海盗》系列 《请你闭嘴》,《斯密斯夫妇》 韩国的《恋空》《雏菊》。。。。。好多好多,如果你喜欢就去看看吧,你也可以去豆瓣电影看更多的电影资讯找自己喜欢的,这些都是我个人的推荐,虽然还有很多,但这些映像比较深刻一点。。。
酷儿电影的一部标准的酷儿电影
《海德威格与愤怒英寸乐队》(2001)即使按照以上提出的所有酷儿电影的分类标准来划分,《海德威格和愤怒英寸乐队》都可以算得上是一部酷儿电影,尽管电影中的角色没有一个人直接宣称自己的同性恋倾向。该片融合了多种类型,从而形成风格杂糅的特点——一部分是音乐片,一部分是演唱会电影,部分是(虚构化了的)传记片,所有这些风格和类型都对性、毒品、摇滚乐、全球政治、创业神话、以及个人身份政治说展开了讽刺性评论。影片集中表现了一位朋克摇滚乐手,他完美地创造出了一个性别和身份处于游移不确定状态的人,名叫海德威格。这个人试图找回被别人冒名顶替去了他/她作为音乐明星的地位,而这个冒名顶替者是一位更为成功(而且更为传统的)的摇滚明星。影片通过几个音乐的段落,讲述了海德威格现时在柏林东区出生,这个小男孩起初名叫汉瑟尔,然后他实施了一次改变性别的手术,目的是为了嫁给一位名叫卢瑟的美国大兵,这样他就可以从冷战的铁幕中逃离出来。然而,这次变性手术“搞砸了”,汉瑟尔——现在名叫海德威格——遗留下了一点“垮部残痕”,也就是影片名称所谓的“愤怒英寸”。(另外,海德威格的伴奏乐队也是以“愤怒英寸”这个名号而著称的。)来到美国之后,海德威格遭到卢瑟的抛弃。随后,海德威格同一位名叫汤米·斯派克的十几岁男孩成了朋友。这个人因为演唱海德威格的歌曲,而且得到了海德威格的指导摇身一变而成为著名的摇滚歌星,并且改名为汤米·灵知。接下来,汤米为了保持一种较少酷儿怪异特征的明星身份,他开始疏远海德威格。该片很大的篇幅都是在讲述海德威格如何试图重新联系上汤米——为的是重新获得被汤米剽窃去的他/她的名望和身份,从而让重新找回“完备的”自我。海德威格和愤怒英寸乐队最初开始自己的职业生涯是在纽约,以一系列易装秀的面目登场演出,其中的创办人兼主演约翰·卡梅隆·米歇尔为海德威格这个人物作了一些意念设计。后来这些演出配上了斯蒂芬·特拉斯科的音乐兼填词创作,从而进入了百老汇外围地区的演出。这样的演出很快成为了评论界的热点和时尚讨论的现象。由此改编的电影版仍是由米歇尔主演并导演的,制片方是由在1990年代独立的酷儿电影浪潮当中制作了很多相关作品的克里斯蒂·瓦琴的“杀手电影公司”(Killer Films)担任。影片主要依据舞台剧最初的想法扩展开来,表现海德威格在一场音乐会中扮演角色,为此他/她经历了一次感情爆炸式的情感垮塌危机。影片在叙事场景展开的同时结合了音乐、歌曲和一些纪实的片断,另外还有动画场景和观众跟着一起的合唱(“跟随那跃动的假发!”)。正是通过这样的手法,影片既吸收同时也颠覆了好莱坞传统形式和内容的某些概念,由此形成的风格上的特征非常符合大多数酷儿电影制作的特点。《海德威格与愤怒英寸乐队》奠定了酷儿理论的一个核心命题:那就是欲望和身份——无论是种族的还是性别上的或者是其他方面的——不是什么静态固定蕴含特定本质的东西,而是一种流动游移变化的状态,并且是由一系列的扮演组成。影片本身就是由一组接一组的表演构成,海德威格的着装和行为——更不要提他/她的性别和身份——一直是处于流动变化之中。歌曲“盒子里的假发”颂扬了海德威格假头套转变人身份的力量:他可以是“中西部午夜的应召皇后小姐”,也可以是“1963蜂窝小姐”,或者还可以是“电视上的法拉·弗谢特小姐”。(影片在表现这段音乐场景的时候,海德威格建在拖车上移动的家变成了一个舞台。)海德威格的身份变得模糊不清,溶入了“周五男人”伊扎克和她的门生汤米的某些特征。为了进一步强化酷儿欲望和身份的游戏感,伊扎克这个男性角色是由女演员米拉姆·肖饰演(在舞台剧版本的演出当中,米歇尔兼饰海德威格与汤米两个角色)。影片的最后,海德威格把他/她的假发扔给了伊扎克——这个女人饰演的男性角色现在要演一个女人——并且在接下来遇见了汤米,这个场景可以堪称音乐的典范。汤米意识到了自己从海德威格那里拿走的东西,而海德威格开始意识到她/他已经是很完整的了,不需要再去找寻自己迷失的另一半。影片最后一个画面是赤身裸体的海德威格——或者说是汤米?或者说是米歇尔?——直接从镜头前走开,从而进入一个充满各种可能的新世界。有关社会性别和生理身份的另类模式非常生动地在“爱的根源”这首歌里得到了体现,根据柏拉图在《Symposium》书中的观点,而产生了对人类性欲的神话解释。在这首歌当中,海德威格描述了人类是怎样由最初的四条腿,四条胳膊和两个头的生物组成,其中包含了两个男人,或者两个女人,或者是一男一女“背靠背的粘合在一起”。随着这首歌在叙事上的发展,众神对这种合成的人类感到生气,于是决定通过将他们彼此对半分开来当作惩罚,由此既创造出了同性恋和异性恋爱情,而“孤单的两腿生命”极力想找回完整的自我——有的时候是短时间内——通过做爱的行为来实现。这首带有叙事意味的歌曲在电影中是通过一段动画的形式来表现的,其中展现了男人和女人们,众神和人类们,恐龙和蜥蜴群天然无缝地相互转化,变来变去。该片通过动画的方式来把这段过程视觉化,从而突出了我们过去在描述人类性欲和身份时候的各种标签和分类之间的这种酷儿联系。正如海德威格在另外一首歌所指出的种种这样的分类,“桥河墙之间没有多大的差别/没有我在中间,宝贝,你将什么也不是。”(14)影片《海德威格与愤怒英寸乐队》因为滑稽和警醒兼备,神思与反讽并重,从而在批评界大受欢迎并且获得了许多赞誉和奖项。但是《海德威格与愤怒英寸乐队》在美国的发行受到了限制,主要是在一些大城市范围内的独立艺术性院线上映。该片DVD的发行,使得影片和许多其他酷儿电影一样,才得以在边远的一些城市中看见。这部电影属于边缘化的制作,因为它是在主流美国电影工业好莱坞体制之外制作出来的。本书余下来的部分将会充分展示,好莱坞对酷儿内容和酷儿风格的电影的态度经常是沉默寡言。即使到了21世纪的开端,好莱坞仍旧坚持着异性恋中心主义的话语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