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遣返的介绍
三百多万日俘日侨在战祸余波的冲击下。发生了多少惊心动魄的故事:战俘集体自杀、越狱逃亡;在战败的绝望中以最后的疯狂焚毁军营、藏匿军火、强奸杀人;在没有出路的逃亡中为求活命而偷盗抢劫;兵临绝境的关东军为降与不降而内讧火并,日俘日侨联合举行暴动……日侨更是劫难重重,在悲惨的逃亡路上被抢劫强奸、遭追击拦截,有的惨死于同胞的枪口之下,有的逃进原始森林,变成“野人”,有的将百万财产付之一炬后自杀,有的因生活无着而卖淫街头……
大遣返的内容简介
1945年中日战争结束后,羁留在中国的日本战俘与侨民共三百余万!尽管中国人民不念旧恶,以博大的人道主义精神对日俘实行宽大政策,积极采取措施,遣送日俘日侨回国,但其中故事仍令人嗟叹:成千上万的女日侨突击寻夫,异国情侣生离死别,遣送船海上爆炸,受尽蹂躏的慰安妇惨死异国……这部纪实作品运用大量史实,客观地再现了日本战犯的下场、战俘的结局、日侨的命运;披露了三百万日俘日侨从集中到遣返的种种内幕,其中许多内情鲜为人知。
葫芦岛日侨大遣返的事件背景
1946年5月7日,一个普通的星期二,二战后最大的侨民遣返行动在中国东北拉开帷幕。从这一天到1946年12月25日,在232天的时间里,经葫芦岛港遣返的日本侨俘共158批,总计1017549人(含日本俘虏16607人)。由于诸多原因,这段经历几乎被尘封了半个多世纪。日本帝国主义侵占中国东北14年,从国内移民到中国东北的人数高达160多万人。当时,东北各大中城市风景优美的地区,多半划为日本人的住宅区。在广大农村,日本移民“满洲开拓团”也享有特殊待遇:日本政府不但予以较多补贴,每户还给耕地、草场各10町步(1町步约合1公顷),而这些耕地草场原本是中国农民的。在“太阳旗”的庇护下,许多日本侨民自视高中国人一等,专横跋扈,为所欲为,给中国老百姓带来巨大的伤害。眼看着战局日益吃紧,在东北的日本高官家属和富有的侨民十几万人如鸟兽散先行撤离。而天皇投降诏书一下,遗留东北的百万日侨瞬间便成了“难民”。更让这些日本侨民心寒的是,日本政府采取“弃民”政策,使他们陷入了极度困难的境地。据日本编纂的《满洲国史》记载,仅在战败后溃逃过程中自杀、饿死、病殁的日本人就达到174022人,其中“开拓团”的团民死亡了78500人。侥幸活下来的日侨,绝大多数汇集到难民收容所中,苦苦地等待回国。当时在哈尔滨日本难民联络会工作的村井光雄先生回忆说:1945年10月以后,桃山小学难民收容所每天约有30人死于饥饿、寒冷和斑疹伤寒,男女老少的尸体都堆放在学校操场上,直到第二年5月,才用马车将这些尸体运送到公共墓地安葬。这些人成为日本帝国主义侵华战争的殉葬品。
葫芦岛日侨大遣返的另附南京报业网刊载内容
1946年1月,中美双方在上海会晤,决定自4月份起,全面遣返滞留在中国东北的日本侨俘。就这样,滞留在东北的日本侨俘,终于等来了回国的消息。他们奔向葫芦岛,经由那里开始他们返乡之路。时任东北行辕日侨俘管理处处长的李修业中将在回忆录中写道,“日侨中妇女占70%左右,儿童占10%,老人占5%”。“年轻妇女担心途中遭遇苏联人,都把脑袋剃成秃子,脸上抹了锅底灰,把胸脯紧紧束起,想方设法把自己打扮成男人模样。运送日侨俘的列车多是敞篷的货车厢,日晒雨淋,人又拥挤,车速又慢,种种艰难苦处自然不少。”此外,还不得不提防土匪及传染病的威胁,而预想中的中国人大规模的报复行为却很少发生。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所有人都能回到祖国。尽管之前《波茨坦公告》明白无误地宣称“日本军队在完全解除武装以后,将被允许返其家乡”。据统计,直到1946年末,美国扣留了将近7万名投降的日本兵做劳工,用于逐步淘汰在菲律宾群岛、冲绳岛和太平洋海域的战时设施。对日俘扣留时间最长的则是前苏联。据估计,加上被俘的平民,大约有160万到170万日本人落入苏军之手,很多被运往了西伯利亚。一篇题为《日本武士的俄罗斯坟墓》的文章,记载了当年日本侨俘到达俄罗斯的情形:“1945年11月,第一批5000名关东军战俘被苏军专列押送至潭波夫州坦波夫市,”作者卡捷琳娜·萨日涅娃援引一位市民的回忆说,“我们在车站等了好多天,日本人刚下火车,我们所有的人立刻就向他们扑去,抢夺他们的东西。一会儿,他们就穷得连裤子都穿不上了。” 与滞留在外的同胞相比,能够返回国内的也不见得更好。在每一个海港,到岸的船只上挤满了失去孩子的母亲和失去父母的儿童。他们少得可怜的行李中,最为常见的是亲人或战友的骨灰盒。“许多成年人,数年后从海外归来,发现自己的家已经无迹可循。城市中的街区整个被夷为平地。父母妻子在空袭中被炸死或疏散到了乡下。”当时,日本有近900万人无家可归,从海外归来的人们又不断加入难民的行列。一些老兵回到家乡后,竟见到了自己的墓碑或是伤心地发现妻子已经改嫁他人。而“对于绝大多数原陆海军士兵来说,最大的遗憾,莫过于发现自己历经千难万险,却被当作贱民对待”。约翰·W·道尔在《拥抱战败》一书中说,“到1946年归国潮蜂拥而至之时,国内的民众已经持续了解到帝国部队在中国、东南亚、菲律宾,乃至对盟军战俘令人发指的暴行。结果,许多退役军人发现,他们不仅被看作是没能完成使命的失败的群体,而且被假定为参与了不可告人的坏事的个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