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己引导清军攻破福建,徽人无不唾骂澍者,钉在历史耻辱柱上。
人物事迹黄澍论马士英十大罪
奸督有十可斩之罪,谨详列以求圣断、以质公论事。
痛自乱贼猖狂,宗社失守。幸皇上应运中兴,大张挞伐。臣小臣也,缄口苟容,岂不自保禄位!顾臣受国厚恩,禀性刚烈,不顾利害,致捋虎须。臣今日言亦死,不言亦死;言则马士英必杀臣,不言而苟且偷生,臣不死于贼、必死于兵。均之死也,臣敢冒死言之。奸督自任数年以来,有功无罪,臣谓可斩之罪有十焉。
凤陵一坏土,国家发祥之地;士英受知先帝,自宜生死以之。巧卸重担,居然本兵;万世而下,贻皇上以轻弃祖宗之名:是谓不忠。不忠者,可斩也。
国难初定,人办必死之志,为先帝复仇。士英总督两年,居肥拥厚,有何劳苦?明圣之前,动云劳苦多年:是谓骄蹇。骄蹇者,可斩也。
奉命讨献,而足未尝跨出蕲、黄一步;奉命讨闯,而足未尝跨出寿春一步。耽延岁月,以致贼势猖狂,不可收拾:是谓误封疆。误封疆者,可斩也。中国古籍全录
献贼兵部尚书周文江引贼破楚省,教献下江南;及左镇恢复蕲、黄之后,周文江□金朝以入而参将之荐夕以上:朦胧先帝,□祸地方:是谓通贼。通贼者,可斩也。
市棍黄鼎无以报德,用其参谋冯应庚私铸闯贼银印一颗,上篆“果毅将军印”,托言夺自贼手,飞报先帝;士英蒙厚赏,黄鼎等俱加副将。今麻城士民有“假印不去、真官不来”之谣:是谓欺君。欺君者,可斩也。
皇上中兴,人归天与。士英□施然以为“非我莫能为”;始而居功,后必蔑上:其目中无朝廷久矣。金陵之人有“若要天下平,除非杀了马士英”之谣:是谓失众亡等。失众亡等者,可斩也。
生平至污、至贪,清议不齿。幸以手足圆滑,偶脱名于“逆案”。其精神满腹,无日忘之;一朝得志,遂特荐同心逆党阮大铖。大铖居朝为逆贼、居家为匪类,三尺之童见其过市,必唾骂之。士英首登启事,对人云:‘我要操朝权,必先自用大铖始’。魏党贻祸,至今为烈;敢于蔑侮前朝,矫诬先帝。迹其所为,恨不起逆党于地下而与之同谋:是谓造叛。造叛者,可斩也。
减克兵粮,家肥兵瘦;平素不能行恩,临事岂能用武!一旦有急,挟君父而要之;借皇上之名,为请罪之夤缘。在各镇忠义自奋,人人愿报明主;皇上念民间劳苦,破格殊恩。士英动云:‘都是我在皇上面前奏的’。“善则归君”,其义谓何?是谓招摇骗诈。招摇骗诈者,可斩也。
宸居寥落,长江浩浩;士英不闻严御警跸,紧防江流。而马疋、兵械札营私居,以防不测;以保金帛何其智?以守陵园何其怯?以壮甲第何其横?是谓不道。不道者,可斩也。
上得罪于二祖、列宗,下得罪于兆民百姓;举国欲杀,犬彘弃余。以奸邪济跋扈之私,以要君为卖国之渐:十可斩也。
士英有此十大罪,皇上即念其新功、待以不死,当削去职衔,责之速赴原任,广联声援;庶可以慰祖宗在天之灵、谢亿兆人之口。而奸狡日深、巧言狂逞,此岂一日可容于尧、舜之世哉!伏乞大奋乾纲,下臣言于五府、六部、九卿、科道从公参议。如臣一言涉欺,皇上即诛臣以为嫉功害能、衊诬大臣之戒;如臣言不谬,亦乞立诛士英以为奸邪误国、大逆不忠者之戒。抑臣更有说焉:臣昨赴都,见吏部侍郎吕大器曾疏参士英,臣尚未见全抄;要之,大器亦非无罪人也。悻戾自用,反覆阴阳。臣曩在都门,与台臣王燮曾交章参之;臣到九江,甚鄙其为人。昨士英指臣有党,今必以臣党大器为题;故为明白拈破。臣言官也,明知害之所在,与死为邻;职掌所关,不敢不争。士英即旦夕杀臣,臣甘之如饴矣。因补疏直陈颠末,字稍逾格;惟皇上干断施行!
七月初二日(丁亥),着黄澍星回地方料理恢复承、襄。时澍连上十疏,内多纠士英者。宏光不得已,屡谕其赴楚;乃去。总览前后诸疏,逼真古名臣奏议,有胆、有识,落笔妙天下者也。然其侃侃而谈,无少顾忌者,挟良玉以为重也;而士英之不敢遽斥澍者,亦畏良玉耳。不然,吕大器一参士英,即有旨‘予告去’,或刑部逮问矣;亦何爱乎澍、何惮乎澍而纵之之楚耶?
黄澍辩疏
七月二十二日(丁未),黄澍辩马士英见诬疏云:‘麻城劣生周文江为献贼兵部尚书,引献贼破省。有锦衣遣戍刘侨托文江进美妾、玉杯、古玩数万金于献,即用侨为锦衣大堂。比左良玉恢复蕲、黄,侨削发、私遁;寻送赤金三千两、女乐十二人于士英。今年。四月,士英委黄鼎署印麻城,麻城汹汹几乱。乡绅请臣弹压,侨献银三千两助军;臣批云:“正苦无粮,真可愧挟资以媚贼者。仰即收贮”!臣言隐而讽矣。既还武昌,黄鼎代为解银一千两、玉带二围、殊冠一顶;臣又批云:“军中无妇人,何用珠冠?大功未成,不须玉带。仰即变价济饷’。臣巡方衙门收支,皆有司存。士英以侨私书为言,试命将臣原书呈览,则清浊立见矣’。
轶事典故九月二十六日(辛亥),楚宗朱盛浓疏诬黄澍毁制、辱宗、贪贿、激变;士英喜,擢盛浓池州府推官。内批:‘逮澍刑部提问’。澍不至。
十月初八日(壬戌),黄澍奏辩;内皆:‘朱盛浓害非剥肤,何至千里叩阍’?
逮澍而澍不至,士英之权势不能行于南楚之臣矣。次年良玉举兵之事,已兆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