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派创始人丁果仙剧照
丁果仙,艺名“果子红”。七岁投师晋剧艺人孙竹林学艺,是晋剧史上第一位女须生。十一岁搭班登台,曾在庆梨园、锦艺园等戏班与前辈著名艺人“盖天红”(王步云)、“说书红”(高文翰)、“毛毛旦”(王云山)、“三儿生”(孟珍卿)、“狮子黑”(乔国瑞)等在太原、晋中、内蒙古、张家口、北京、天津等地同台演出,十七八岁即誉满三晋,名驰京津。丁果仙聪明好学,刻苦钻研,勤于向各兄弟剧种广泛汲取艺术营养。1936年赴京演出时虚心向京剧名家求教,以晋剧《串龙珠》与马连良交流移植了京剧 《四进士》,并借鉴京剧行腔归韵的长处,摒弃了晋剧拖腔中的“哪依呀哈”等虚词衬字,大胆革新了晋剧须生的唱腔和念白,巧妙地将“盖天红”行腔高亢激越、“十二红”腔韵婉转抒情、“说书红”唱腔稳健流畅、似说似唱等艺术特色集于一身,融会贯通,着力发挥自身的独特优势。经过艺术的再创造,逐渐形成了她那嗓音高昂宏亮,刚柔相济,朴实深沉,气息运用自如,咬字清晰纯正的演唱风格,达到了刚劲典雅、朴实华美的艺术境地,创造了她独具一格的晋剧须生“丁派”唱腔艺术。[1]
艺术特色丁果仙塑造了众多的栩栩如生的舞台艺术形象。最成功的舞台形象大体可归为两类:一类是以旧时代被侮辱被损害而又富于正义感的苍头院公为主的白髯青衫角色,一类是以居官廉正而仕途坎坷七品县令为主的官衣纱帽角色。《卖画劈门》中的白茂林、《读状》中的姚达、《走雪山》中的曹福以及《八件衣》中的杨知县、《蝴蝶杯》中的田云山、《串龙珠》中的徐达,被誉为晋剧中“白髯青衫”角色和“官衣纱帽”角色中的“三绝”。所谓“绝”,不是单指丁果仙在表演上有一两手别人所难企及的使人称道的拿手绝招,而是说她由于对这些角色的内心底蕴钻得深,摸得准,演得真,因而使整个表演艺术臻于炉火纯青的绝妙境界。她的戏路很宽,如唐太宗李世民、诗仙李白、足智多谋的诸葛亮、纯朴热诚的宋士杰,她都以深厚的功底、娴熟的技巧、细腻的动作栩栩如生地展现在舞台上。
丁果仙不仅做派好,而且演唱艺术高超,念白功夫极深。她的嗓音高昂洪亮,发声坚实凝重,并善于运用丹田的力量,使气息充足耐久,轻重缓急控制自如。她的唱,刚劲而不硬邦,华美而不飘浮,婉转而不俗气。于朴实大方中现华丽,平易自然中出新奇,具有独特的艺术风格和艺术魅力。在表演中,丁果仙认为“演唱”是为了“达情”、“唱不出情,就唱不成戏”。因此她在演唱中,总是力求以声达情,寄情于声,声情并茂,从而把晋剧须生门的演唱艺术提高到了一个新水平。晋剧源于蒲州梆子,一经融合晋中当地小调,虽然降低了音调,但念白却仍保持着蒲州音蒲白。丁果仙在念白上就大胆创新,采用普通话的音韵和太原话的声调相结合,适当揉合晋剧传统蒲白的念白方法,从而形成了丁派独具一格的念白。这种念白,成为了现代晋剧普遍流行的舞台腔。
丁果仙唱、念、做俱佳。早年,她的嗓音清脆明亮,音质纯净,行腔多以中高音区为主,中年以后,嗓音苍劲宽厚,刚柔兼备,且不露女相。她发声坚实洪亮,气息饱满耐久,唱腔浑厚舒展,表演朴实大方,注重观察生活,善于将生活体验融化于程式之中,赋予程式以生命,善于将唱、念、做等艺术手段揉为一体,精心刻画各类人物,尤其擅长运用介板、流水、滚白等散板唱腔,灵巧多变地表达人物的内在感情。如《蝴蝶杯》中田云山训子时的“介板”,《卖画劈门》中白茂林怒斥胡林时的紧打慢唱“流水”,《芦花》中闵德仁的花腔“十三咳”,现代戏《丰收之后》中的“二流水”紧打慢唱,《走雪山》中的“叫板”等,声情并茂,传神感人。又如《四进士》中宋士杰公堂诉状的大段念白,《详状》中姚达与徐继祖的对白,《蝴蝶杯》中前五堂江夏县令的大段念白,喷口遒劲,感情真挚,吐字真切,抑扬顿挫,控制自如,把人物的身份、性格、内心世界刻画得细致入微、绘声绘色,引人入胜。在50多年的舞台生涯中,她上演了近百出剧目,塑造了众多生动鲜活、有血有肉的艺术形象。
代表剧目其代表剧目有 《日月图》(饰白茂林)、《双罗衫》(饰姚达)、《八件衣》(饰杨知县)、《走雪山》(饰曹福)、《蝴蝶杯》(饰田云山)、《捉放曹》(饰陈宫)、《串龙珠》(饰徐达)、《空城计》(饰诸葛亮)、《四进士》(饰宋士杰)、《太白醉写》(饰李白)、《法门寺》(饰赵廉)、《芦花》(饰闵德仁)、《打金枝》(饰唐代宗)、《渭水河》(饰周文王)等。在《血泪仇》《小女婿》《丰收之后》《红旗下的花朵》等现代戏中饰王仁厚、陈快腿、王奶奶、老校长等人物。1955年,其主演的《打金枝》拍成电影。
流派传人丁果仙一生视戏如命,对晋剧事业执着追求,锲而不舍,对晋剧人才的培养和对晋剧艺术的传承呕心沥血,不遗余力。她自己出资购买房舍、并献出一副戏箱,招收了30多名学生,创立了新新晋剧团,成立了山西省第一个戏曲培训班。亲自口传心授丁派代表剧目,培养出白桂英、马玉楼、刘宝俊、刘汉银、武忠、阎惠贞、张鸣琴等一批丁派弟子,成为推动晋剧艺术不断发展的宝贵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