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作家郭建勋
1993年从武警部队退伍后即到深圳,先后干过保安队长、编辑、记者、宣传干事等,现供职于福永商会。10多年来,他边打工边创作,发表各类作品逾100余万字,成为宝安打工作家群中的重要一员。当兵生涯在武汉当兵的时候,郭建勋痴迷于古典诗词,他专门拜了一个叫做傅占魁的老师学习,平平仄仄,读诗写诗,三年的时间,写了近千首。退伍后,他把诗稿打进行囊,来到深圳,应聘在龙华一家台资厂做保安队长。日子长了,他看到了不少“黑暗”,就写了一部15万字的纪实小说《打工泪》。1993年,他回家路过长沙,把书稿卖给了黄泥街的一个书商,赚了6000多块钱,那是他第一次拿到那么多稿费!
保安的文学梦1997年,赚了一点钱回家做生意亏得一塌糊涂的郭建勋又来到深圳做保安,迷茫之间他重新拿起笔,一气写了《黑漩》等三个长篇小说。《黑漩》于1999年在《大鹏湾》杂志连载。这给了他无限的信心,后来陆续写了《哭也好笑也好活着就好》等十几个短篇小说,均顺利在一些杂志发表了。1999年底,他被招进《大鹏湾》杂志作编辑,从此开始了长达6年的期刊编辑生活。
我笔养我家到杂志社上班后,郭建勋进入了写作的高峰期,除完成每期杂志的采访、编辑外,他还利用业余时间“疯狂写作”,而且,写作路数也发生改变,专攻纪实和随笔,他变换着笔名在全国各地的杂志、报纸上发表文章,有一段时间,光深圳、广州的一些报纸,他一天就能同时发表好几篇。在采访中,郭建勋有些得意地告诉记者:“写副刊的小文章我写得熟了,不用计算,一篇写下来,就是不多不少800余字,因为这样篇幅的文章最好发!”
人物自述谈起这段写手生涯,郭建勋毫不讳忌地承认自己这种写作的功利色彩,他说:“这也是无奈之举,在深圳这地方居之不易,工资又不高,我也就剩了这点特长,只能靠卖文养口养家!”他还为此写过一首小诗自嘲:“胡拼乱凑是生涯,腹内文章梦里花。君看孤灯捉刀吏,卖些文字买黄瓜。”
2005年底,生活渐安定了的郭建勋又想写小说了。“说到底,我内心里最喜欢写的还是小说,因为它最能表达!”有天晚上,他同朋友戴斌在阳台上聊天,戴斌说要写个天堂围,他就说,你写天堂围我就写天堂凹吧。天堂围是观澜那边的一个地名,他们都喜欢这个名字,对于打工者来说,深圳是天堂,亦是炼狱,天堂凹就是天堂缺个口的意思。
获得名导青睐2006年7月份,利用工作之余,郭建勋的近20万字的长篇小说《打工》(原名《天堂凹有落》)脱稿了。他说:“因为有充分的积累,酝酿了很多年,写得很快。整个小说就是以深圳改革开放30年的历史作背景,写一群小人物在虚构的叫做天堂凹这个地方‘撒豆成兵’,说谋生也好,说发展也好,反正原汁原味地写他们的酸甜苦辣、悲欢离合。”
小说写完了,郭建勋开始为自己的小说找“婆家”,这时候,正好一个久未谋面的朋友从北京来深圳,他把小说托朋友带去了北京。不久,北京有消息了,说是著名演员吴军看了《打工》之后很感动,“哭了又笑,笑了又哭”,于是他把小说转给了著名导演尹力,尹力导演也认为很不错,就向郭建勋转让了电视剧、电影的改编权。今年6月份,由著名编剧王琛把小说改成了电影剧本,7月份,中影集团即组织摄制组前来深圳进行拍摄,该片预计年前能上映。
草根作家自己的作品能被如此高规格地搬上银幕,至记者采访时,郭建勋仍很激动,但此时他的激动不再为自己,而是为整个打工群落,他说:“中影将《天堂凹》定调为改革开放30周年的献礼片,这就是为我们成千上万的打工者树碑立传!”
近年,郭建勋又撰写了另一部反映深圳边缘文人的长篇小说《深圳,我投降》,接下来,准备创作长篇小说《身份证》,写打工者追问“我是谁”的问题。
日前,郭建勋正紧锣密鼓地联系《打工》的出版事宜,唯愿他的新书和电影《天堂凹》一样能“叫座又叫好”。
人物小说《天堂凹》
小说展示出来的是一种原汁原味、毛茸茸的社会底层生存状态,我们的天地色彩斑斓、五味杂陈,往城市繁荣和急速发展的光环下,也有被人忽视的“灯下黑”,也有令人难堪的灰色地带,所幸的是,郭建勋并没有着力去渲染打工一族的苫痛、沉沦和怨恨,他极力在汗水淋淋的辛劳中挖掘善良、在一片阴冷中寻觅暖意、在失意迷茫中呼唤挣扎奋起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