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第六十三回 寿怡红群芳开夜宴 死金丹独艳理亲丧:
因饭后平儿还席,说红香圃太热,便在榆荫堂中摆了几席新酒佳肴。可喜尤氏又带了佩凤偕鸳二妾过来游顽。这二妾亦是青年姣憨女子,不常过来的,今既入了这园,再遇见湘云,香菱,芳蕊一干女子,所谓‘方以类聚,物以群分’二语不错,只见他们说笑不了,也不管尤氏在那里,只凭丫鬟们去伏侍,且同众人一一的游顽。一时到了怡红院,忽听宝玉叫“耶律雄奴”,把佩凤,偕鸳,香菱三个人笑在一处,问是什么话,大家也学着叫这名字,又叫错了音韵,或忘了字眼,甚至于叫出“野驴子”来,引的合园中人凡听见无不笑倒。宝玉又见人人取笑,恐作贱了他,忙又说:“海西福朗思牙,闻有金星玻璃宝石,他本国番语以金星玻璃名为?‘温都里纳’。如今将你比作他,就改名唤叫‘温都里纳’可好?”芳官听了更喜,说:“就是这样罢。”因此又唤了这名。众人嫌拗口,仍翻汉名,就唤“玻璃”。
闲言少述,且说当下众人都在榆荫堂中以酒为名,大家顽笑,命女先儿击鼓。平儿采了一枝芍药,大家约二十来人传花为令,热闹了一回。因人回说:?“甄家有两个女人送东西来了。”探春和李纨尤氏三人出去议事厅相见,这里众人且出来散一散。佩凤偕鸳两个去打秋千顽耍,宝玉便说:“你两个上去,让我送。”慌的佩凤说:“罢了,别替我们闹乱子,倒是叫‘野驴子’来送送使得。”宝玉忙笑说:“好姐姐们别顽了,没的叫人跟着你们学着骂他。”偕鸳又说:“笑软了,怎么打呢。掉下来栽出你的黄子来。”佩凤便赶着他打。
书中写了榆荫堂,这“榆荫堂”有什么含义?
榆荫堂表面意思是处于大榆树树荫下,实际暗指余荫,比喻前辈惠及子孙的恩泽。
近来有学者认为榆即寓,荫与隐是近同音字,所以榆荫堂即寓隐堂。作者写了“榆荫堂”,实际上是对榆字进行解释。(笔者认为这种解释牵强。)
在大观园内个体建筑中榆荫堂与嘉荫堂两座建筑的规模都是较大的。尤其嘉荫堂室内宽敞,贾母做寿曾把它当作招待贵宾处,过中秋节时,秉烛焚香,和家人在一起拜月,也在那里举行。从嘉荫堂逶迤不过百余步到了土山峰脊上,便是一座敞厅凸碧堂,前有平台,再从这里“下山坡到山四池边就是凹晶馆”。可知这三个建筑相距不远,同在一区内。黛玉和湘云在凹晶馆联诗时,突然发现妙玉来了,因问他如何来到这里,她回答说:?“我听到你们大家赏月,又吹得好笛…?…?我也出来…?…?顺脚走到这里”。妙玉住在栊翠庵,能在其住处听到她们赏月,想必她的住处栊翠庵距嘉荫堂不会太远,而栊翠庵是在园的东边,因此嘉荫堂不能不同它一样也灰园的东边。又黛玉和湘云正在联诗,看见池中黑影,湘云拾了一块小石片向他中打去,“只听那黑影嘎的一声,却飞起一个白鹤来,直往藕香榭去了”。白鹤受石士惊起而飞,自然是向投石相反的方向藕香榭飞去的,藕香榭在园的西面,与它相反的问晶馆不能不是园的东面,由此可知嘉荫堂这一组三个建筑都在园的东边,是无可置疑的了。
大观园的东边有这样一个宽大堂皇的厅堂接待贵宾,西边也有同样的厅堂建筑。第六十二回上说大观园住的姊妹们给宝玉平儿等人做寿,在芍药栏中红香圃小厅内开席,薛姨妈一人不吃酒,要让当席来到厅上去.于是大家把她送到议事厅,然后“将各色吃食拣了,命人送给薛姨妈去”。这议事厅当然不是探春、李纨二人共同处理家事远在园门口南边的议事厅,是距红香圃不远就有个议事厅,因此她们在红香圃开席,把吃的东西送到议事厅去才是方便可行的。红香圃这一席使大观园的姊妹们感觉很尽兴,边吃边玩,有的观花看鱼,有的围坐下棋,还有湘云吃醉了,一人卧在芍药花从中睡觉,真是每人尽兴愉快。所以次日平儿还席,还想在那里,因嫌红香圃太热,便改在榆荫堂。很有可能改屋而没有易地,榆荫堂与红香圃同在这一地区,仍然可以象昨天一样边吃边玩,各尽其兴。前一天薛姨妈去的那个议事厅,可能就是榆荫堂。再从这一欣赏娱乐风景区的建筑布置来看,这里有牡丹亭,红香圃,茶蘼架,木香棚等建筑,独缺少一个中心建筑,如果榆荫堂在这里,作为这一风景区的中心建筑,能供较多人的聚会作乐是需要的。因此设想榆荫堂在大观园的西面欣赏娱乐风景区内与大观园东面欣赏娱乐风景区内的嘉荫堂相应遥对,是很有可能的。
《补红楼梦》第三十四回 榆荫堂前大放烟火 大观楼上看闹花灯
(《补红楼梦》,四十八回,自署“嫏嬛山樵”,名里不详。书当成于清嘉庆十九年甲戌(1814)。扉页题:“此书直接《石头记》、《红楼梦》原本,并不外生枝节,亦无还魂转世之谬,与前书大旨首尾关合。兹有先刻四十八回,请为尝鼎一脔。尚有增补三十二回,不日嗣出,读者鉴之。?”)
宋朝麻希孟的堂号“榆荫堂”,还有“金紫堂”。麻希孟,年90岁。当时宋太宗召见天下年老的人,所以麻希孟就到了金殿之上。他向皇帝提出了许多建议,多被采纳。后来太宗赐给他金(当官的印)紫(印上的带子),任他作工部侍郎,他辞退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