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饶的关中地区迎来了一年当中最为繁忙的时刻。从南到北,从东到西,金灿灿的麦浪似乎一夜之间就席卷了整个关中。农村的地头田间,“盼黄盼割”的布谷鸟早些日子就在耳朵边上叫唤,提醒人们抓紧收割。
陕西关中,盛产小麦,被称为“粮仓”,曾经支撑了十三个王朝的霸业,充足的阳光和适宜的雨水,给漫山遍野的绿色植被营造了绝佳的生长环境。关中是一个历史地理概念,即四关之内。这四关,通行说法是:东函谷关,西大散关,南武关,北萧关。
四座雄关以里,即为关中,包括如今的西安、咸阳、宝鸡、渭南和铜川等地。关中既称关中平原,也称关中盆地。在陕西南部,大地抬升,形成了天下之大阻秦岭。与此同时,秦岭北麓的关中地区相对塌陷。从西北逶迤而来的渭河及支流纵横流淌,经过漫长的地质年代,冲积出了沃野千里的平原。
《尚书》评价全国各地农田时,把关中平原所在的雍州定为上上,居全国之冠。五月底,关中的小麦逐渐成熟,由麦熟前的青色,逐渐被染黄。翻滚的麦浪,在秦岭山中,等待着六月的开镰收割。大地流金,一派丰收景象。
“开镰咧……”一声地道的关中吼声,展开了一段白鹿原上真实淋漓的人性故事,也拉开了电视剧《白鹿原》的序幕。据说电视剧《白鹿原》为了把割麦戏拍的生动真实,干脆买了一千亩麦田拍戏时让演员把这一千亩麦子顺便割了,关中平原上的金黄麦浪随风起伏,简直就是一幅绝美的画卷。
麦子熟了,令人想起了麦客,那些活动在关中平原上的麦客,曾经是这片辽阔的土地上一道最夺目的风景。可是随着收割机的大量出现,他们已经逐渐从生活中退出,成为一道历史的缩影。
麦子的成熟期短,麦黄时节,也就是半月前后,不赶快收割,麦粒就会炸裂在地里,若遇上雨天,未能及时收割回来的麦子就会长芽,当地人称它“芽麦子”。这种麦子做出来的食物口感会差很多,有甜味,且做不成像样的饭食,比如说擀的面条,就不够筋道,煎饼就烙不成整张,所以麦收一定要抢时间,这便为麦客的出现提供了市场。
麦客多来自陕甘宁三省,关中平原光照时间长,所以麦子就成熟得早,而高山地带,光照时间短,麦子就成熟得晚,他们算着麦黄的时差,从一个地方赶往另一个地方。每年的五月底至六月初,关中的麦子渐次金黄,麦客们就开始整理自己的行囊,准备外出割麦。
六月的关中平原,四点多钟天就亮了,麦客们在微弱的光影中就开始了一天的劳动,他们在黎明的天空中快速地挥舞着镰刀,当太阳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割下了一大片的麦子。他们挥洒着汗水在收割麦子的同时也收获希望。
此刻,正是关中麦子成熟的时候!没见过丰收景象的城里娃也找一找古早味,亲身感受一下关中麦浪一望无际的金色原野,像梵高笔下的世界,又是宫崎骏电影里的美景。唯独不变的是木锹扬起麦粒的瞬间,仍有细小的麦穗皮迎风飞舞,一不小心可能就会眯了扬场人的眼。
此时,站在秦岭山巅放眼展望,一块块金黄色的麦田点缀于深绿色的山谷中,一波波麦浪随风滚滚涌动,像滚着一堆又一堆的碎金子,初夏的阳光似锡箔儿般在麦尖跳跃。雨后泥土混合着麦芽的香味散逸在空中,发酵成独特的气息。
湛蓝的天空倒影着黄,轻风吹来,卷动了整个原野的乐章。任谁在充溢着希望的麦田里行走,灵魂不是雀跃的,不对未来充满美好的憧憬呢。这种美,无需多言。在这个丰收的季节,去远郊的麦田看看,看看关中翻滚的金色麦浪,也是另一种旅行。
陈忠实先生笔下的白鹿原,你离电影和小说最近的地方。金黄的麦浪一片一片,在田间地头,等待收割。
地址:西安市灞桥区狄寨原
交通:240、916公交到地寨村下车
这里被西安的摄影爱好者誉为“中国的普罗旺斯”,三面环山,蜿蜒起伏的丘林地貌,使得这里的景色宛若西欧的田园一般,恬静幽美。由于坡地较多,小块的梯田上大型机械不能收割,村里的人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镰刀手工收割。在西安城里已消失了的独轮车,在这里你可以见到。
地址:蓝田县焦岱镇鲍旗寨村
自驾:走包茂高速公路——韦曲立交——X316——雁引路——鸿翔东街——S108——关中环线——鲍旗寨村,全程约60公里,一个半小时左右车程。
乘车:在西安城南客运站坐920班车,选准“西安——焦岱”,终点焦岱镇,下车可乘坐当地三轮车到达目的地。
麦收时节,杨庄像一幅色彩浓重的油画,一片金黄。看过了杨庄春天里的油菜花,你是否也想看看这个传说中中国最美的村庄里的金色麦浪呢?